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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百六十八章 铁筋竹子(本章核能,非战斗人员请撤离)

第五百六十八章 铁筋竹子(本章核能,非战斗人员请撤离) (第1/2页)

孙铁诚指着带着血的线团子,对范忠福道:「这团子里的人,就是你,你用天衣无缝之技,把自己收进这件衣裳里了。」
  
  范忠福愣然的看着手里的团子,摇头道:「这不可能是我。」
  
  道理很简单,他自己用的技法,怎么可能把他自己收进去?
  
  孙铁诚道:「肯定是你自己呀,不然还能是谁?」
  
  范忠福看着手里的线团子,似乎清醒了一些:「不对,我刚才是把你给收进去了。」
  
  孙铁诚闻言笑了:「你这不说胡话呢么?我就在你眼前,你什么时候把我给收进去了?」
  
  范忠福摸了摸手里的线团子,血水还在往外渗,里边的血肉似乎还在跳动。
  
  他害怕了,他越害怕,心就跳的越快,心跳的越快,手里的血肉就跳的越快。
  
  「那,那就算不是你,也,也不一定就是我吧。」范忠福说话很没底气,现在唯一的解释是,他刚才用技法,没能收了眼前这个中年人,而是收了一个来历不明之人。
  
  孙铁诚叹口气道:「你咋这么笨?你先仔细看看,我在你面前,好模好样,
  
  这肯定不是我。」
  
  说话间,孙铁诚又指了指邱志恒:「这人瘦的像个猴子,可也好模好样站着,肯定也不是他。」
  
  邱志恒不知道该说什么,他也不知道眼前到底什么状况,范忠福对邱志恒而言是不可战胜的存在。
  
  然而在这位中年人面前,范忠福成了随意被拿捏的存在。
  
  不是比喻,是真的拿捏。
  
  孙铁诚对范忠福道:「这一共就咱们三个人,不是我,也不是他,你说还能是谁,不就剩下你了么?」
  
  范忠福哑口无言。
  
  活了这么大把年纪,他没见过真正的愚修,也没见过倒果为因之技,他不知道眼前的中年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。
  
  孙铁诚道:「你要是不信,你捏捏手里这线团子,看看疼不疼?」
  
  范忠福的手一直在哆嗦,他不敢捏。
  
  孙铁诚一挥手,像变戏法似的,把线团子变到了自己手里:「你舍不得捏,
  
  我帮你,你看看疼不疼。」
  
  他拿了,他捏了。
  
  孙铁诚把线团子放在手里轻轻一握,范忠福满身骨骼脆响,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。
  
  疼,撕心裂肺的疼!
  
  可疼过之后,范忠福有些纳闷,自己哪来的骨头?
  
  他是衣修,云上的衣修,血肉、骨头、脏腑早都化成衣服了。
  
  这是障眼法!
  
  这是幻术!
  
  那丝线球里根本不是我,我被他骗了!
  
  范忠福一咬牙,立即起身,一甩手,甩出万千针线,包围了孙铁诚。
  
  衣修技,步线行针。
  
  这些针线形成了一类特殊阵法,困在阵法当中的人,不能轻易活动,否则会被丝线割伤。
  
  丝线交织之间,看似有不少缝隙和孔洞,千万别想着从这些缝隙和孔洞之中脱身,从孔洞之中伸出一只手,手会被割断,把脑袋探出去,脑袋就掉了。
  
  步线行针之技形成的阵法,根本就没有脱身的路径,破解阵法的手段,是破坏这些针线。
  
  但这些针线极其强韧,想破坏针线,需要有针对性的技法或是兵刃。
  
  范忠福的战术非常清晰,针线如果能困住这名中年人,就立刻杀了他,再接着收拾邱志恒。
  
  如果针线困不住这中年人,至少能拖延一部分时间,范忠福还有逃跑的机会。
  
  孙铁诚困在针线阵里,看着范忠福道:「你到底疼不疼?」
  
  他又捏了一下手里的丝线包。
  
  范忠福呕出一口血来,再次瘫倒在地上,剧痛之下,阵法维持不住了,针线散乱成了一团。
  
  到底怎么回事?
  
  不是障眼法么?
  
  这疼的怎么这么真切?
  
  孙铁诚踢开脚下的针线,笑呵呵来到范忠福近前:「你就说,这里是不是你范忠福点点头道:「前辈,您说是就是,只要前辈放我一条生路,您说什么都行。」
  
  「放你?」孙铁诚又捏了捏丝线团子,范忠福又感觉自己骨头碎了好几根,
  
  疼的直翻白眼。
  
  「凭什么就放了你?」孙铁诚蹲在地上,看着范忠福,「你刚才骗我,说知道铁筋竹子在哪,我是个老实人,真就信了你的话,没想到你居然对我下黑手,
  
  你这样的鸟人,难道不该死么?」
  
  「前辈,我是雪花浦的人,您要杀我,也得看看雪花浦的脸面。’
  
  孙铁诚笑了:「雪花浦有什么脸面?看脸面得看雪花膏,雪花膏是抹在脸上的好东西,你是雪花膏么?”
  
  范忠福还是那句话:「前辈说什么就是什么,您说是雪花膏,我就是雪花膏】
  
  孙铁诚朝着范忠福伸出手道:「行啊,你挤点膏给我看看。」
  
  「我,我挤不出来。」
  
  「我帮你挤?」孙铁诚捏了捏线团子。
  
  范忠福大声哀豪:「晚辈有眼无珠,无意冒犯了前辈,前辈高抬贵手,别与晚辈计较,只要饶我一条性命,前辈让我做什么事情都行。
  
  孙铁诚点点头道:「你先告诉我,你到底知不知道铁筋竹子在哪?」
  
  「前辈,我真的不知道。」范忠福没撒谎,他确实不知道铁筋竹子在哪。
  
  苦雾山上有铁筋竹子,这只是个传说,范忠福这辈子就没见过铁筋竹子,整个普罗州,见过铁筋竹子的人也寥寥无几。
  
  「不知道,那还留着你做什么?」孙铁诚拿着丝线团子来来回回捏了好几下。
  
  范忠福感觉满身骨头和五脏六腑一起被挤成了肉泥。
  
  他用天衣无缝之技折磨过很多人,直到今天,他才真正知道这技法是什么滋味儿。
  
  「前,前辈,容我说句话,我知道铁筋竹子在哪————·
  
  孙铁诚摩着线团子道:「知道你就说呀。」
  
  这线团子成了范忠福的噩梦,多看一眼,都仿佛受了千刀万剐。
  
  「前辈,我实在想不起来了————”
  
  孙铁诚又要捏团子,范忠福嘶声喊道:「我带前辈去!马上就带前辈去!我多年不来苦雾山,确实有点忘了,等我穿过这片树林,就能想起来,前辈,我真能想起来!」
  
  范忠福眼泪哗哗的流,孙铁诚叹口气道:「你也怪可怜的,行吧,你前头带路,我信你一回。」
  
  两人往林子里走,邱志恒站在原地,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  
  孙铁诚回头道:「我看你筐里有朵花,你是来采血皮否子的吧?这林子就有杏子,你赶紧去吧,就当没见过我们。」
  
  邱志恒不敢去采杏子,他也不敢下山,他站在原地,想等孙铁诚彻底走远了,自己再走。
  
  等了一会,忽听孙铁诚在远处喊道:「你跑啥么,你别跑呀,你跟着我挺好,你现在要是跑了,指定得后悔!」
  
  话音落地,邱志恒见范忠福撒脚如飞往山下冲,冲了没几步,噗一声,整个人消失在了山坡之上。
  
  苦雾山雾气很浓,邱志恒不知道范忠福为什么消失了,稍微走近一些,邱志恒闻到了些奇怪的味道,随即听到了范忠福的挣扎声。
  
  噗,噗!
  
  范忠福在一池金汤之中奋力游动,但金汤过于浓稠,范忠福每前进一步,都要承受极大的阻力。
  
  在苦雾山上为什么会有一个金汤池子?
  
  这里应该不适合种地,有谁会在这里做出这么大一个工程?
  
  经过一番艰难挣扎,范忠福终于游到了池子边缘。
  
  他抓住湿滑的池壁,用了衣修技一一羽衣生翼。
  
  他身上的衣服集结在背后,拆解成条条丝线,丝线重新编织交错,变成了一双硕大的翅膀。
  
  翅膀吸足了金汁,略显沉重了一些,但在扑打几次之后,范忠福还是飞了起来。
  
  金汤池子很深,范忠福每向上飞高一尺都很吃力。
  
  这不光因为他的羽翼非常沉重,还因为他的身体被金汁严重腐蚀了。
  
  自从掉进了金汤池子,他又恢复了衣修的状态,身上没有血肉,层层叠叠都是衣衫,但从最里层到最外层,每一件衣衫都被腐蚀的千疮百孔。
  
  这就等于一个正常人身上被烧穿了一千个窟窿,在这种状态下,范忠福还能飞得起来,足见其修为高深。
  
  一寸一寸往上飞,范忠福终于飞到了池子边缘。
  
  徐老站在池子边上,顺手向下洒了一勺金汤。
  
  这是金修技,金光普照。
  
  在金光掩映之下,范忠福背后的一双羽翼化成了飞灰,整个人又掉进了池子里。
  
  孙铁诚叹口气,站在池子边上,对范忠福道:「你说你这人,咋就不听话么?我说让你别跑,你偏不听,这下后悔了吧?」
  
  看到徐老来了,邱志恒松了口气。
  
  徐晗问道:「小邱,你来苦雾山上做什么?」
  
  邱志恒从筐子里拿出了血皮杏的花,对徐晗道:「我想采点血皮杏,给姚老吃。」
  
  徐晗笑道:「傻小子,以后这种事儿直接跟我说,这种地方尽量少来,赶紧下山去吧。」
  
  邱志恒转身往山坡下边走,孙铁诚道:「你别赶人家走呀,人家是来采杏子的!小兄弟,那林子里确实有杏子,你多采几个,给老徐也带一份,今天要不是老徐救了你,你就没命了。」
  
  是啊,全靠徐老救了我,才把这条命捡了回来。
  
  邱志恒回头看了看,他有点为徐老担心。
  
  徐晗挥挥勺子,示意他赶紧走。
  
  看邱志恒走远了,孙铁诚叹道:「老徐,你这是干什么呀,人家真是来采杏子的,你这不耽误人家正经事么?」
  
  徐晗看着孙铁诚道:「你别管人家做什么,你先说说,你做什么来了?」
  
  孙铁诚看了看金汤池子,笑了笑,没说话。
  
  徐晗又在范忠福头顶上浇了一勺,这技法叫金汁盖顶,金汁从范忠福头上匀速流下,直至满身金黄,现在范忠福什么都听不到,除了满眼金光,他什么也都看不到。
  
  孙铁诚见状开口了:「我来苦雾山,是想弄点铁筋竹子,回去炼丹。’
  
  徐晗皱眉道:「谁告诉你铁筋竹子是炼丹用的?」
  
  孙铁诚笑道:「这你别管,就说给不给吧?」
  
  徐晗摇了摇头:「这么珍贵的药材,我凭甚非得给你?」
  
  孙铁诚耸耸眉毛:「就凭咱们过往的交情。」
  
  徐晗还是摇头:「我和你没什么交情。”
  
  「不论交情,那咱们就说说恩怨。」
  
  「我和你也没什么恩怨,愚人城被灭这事儿,我没掺和。」
  
  孙铁诚点点头:「你没掺和,就证明你是我老孙的朋友,朋友见了面,就该喝喝酒,叙叙旧,为啥非要刀兵相见?」
  
  徐晗想了想,觉得这话有道理,他从池子里捞了一勺,送到孙铁诚面前:「要不咱们喝一盅?」
  
  孙铁诚点点头:「行啊,要喝一起喝!」
  
  徐晗从腰间解下来个酒葫芦,把葫芦里的酒喝了个干干净净:「我先干为敬酒都被他喝了,就剩铁勺子里的金汤了。
  
  孙铁诚叹了口气,苦笑一声道:「你个老东西,怎么就不上道?」
  
  徐晗也叹了口气:「我是庄稼人,但凡上了你们的道,吃亏的总是庄稼人。
  
  文孙铁诚摆摆手道:「别的不说了,咱就说这正经事,我要铁筋竹子,你到底给是不给?」
  
  徐晗道:「你想要,我不想给,咱们这么说下去也没什么用,不如打一场得了。」
  
  「都跟你说了,咱是朋友,不要动刀动枪,这样吧,咱们让他给评评理,他说怎么办就怎么办!」孙铁诚看向了池子里的范忠福。
  
  徐晗用勺子把范忠福捞了上来。
  
  范忠福擦了擦脸上的金汁,看向了孙铁诚和徐晗。
  
  孙铁诚先开口了:「我们俩之间有点事,想找你给评个理,我大老远来一趟苦雾山,想采点药材,这老头偏偏不给,你说这事儿怎么办?」
  
  徐晗拿着勺子,调和了一下池子里的金汁:「寻常的药材,给就给了,有些药材价值连城,可就不是他一句话就能拿走的。」
  
  孙铁诚道:「一句话不行,咱就多说两句,你开个价码,我买就是了。」
  
  徐晗道:「我不开价,我不卖你,我就不让你拿,你能怎地?」
  
  孙铁诚看着范忠福道:「你听听,他这话说的讲理么?」
  
  徐晗也看向了范忠福:「你给我说说,到底什么是理?」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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